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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滚莫扎特】【双萨】Mr.&Mr.Salieri 萨列里夫夫(四)

激情更新!(虽然其实这一更很久之前就快写完了一直懒得收尾(。

照例,哦哦西抓马警告,各种潜在邪教警告!




4.


 

特蕾莎·萨列里在嫁给那个姓萨列里的男人之前,叫做特蕾莎·桑切斯·洛佩兹。

 


“特蕾莎”这个名字来自希腊语,在当地人心里,这个名字形容美丽、虔诚且文静的黑发女性。

特蕾莎是家中的小女儿,是整个家族的掌上明珠,也是阿尔贝卡整个村庄的田园珍珠。说她美丽,没有其他女孩比她更招人喜欢了——当她穿着她最爱的红色小碎花裙子一蹦一跳的走过村庄的小路,及腰的黑色鬈发于阳光下扬在空气里,就有金色的粉尘飘落下来。她往往会提着一篮新采摘的花朵,不像其他女孩一样安安稳稳的挎在胳膊上,而是用一只手拎着,边小步跳着走边小幅度甩着那个花篮——“特蕾莎,你的花都撒出来啦!”“那便让它们撒出来吧——”女孩毫不介意的快乐的笑起来,继续向前蹦着跳着走着,她身后的小径上散落了一地缤纷的花瓣。

村里所有人都喜欢特蕾莎。这个阳光和珍珠一般的少女跳着舞,唱着歌,过着日子,旋转到河边洗衣服的妇女边,红色的裙摆还旋转着没落下,她就已经给所有的妇女发间别上了一朵小野花。

她在西班牙这个风光秀美的小村庄里,自由且快乐,如同一位童话故事里的公主。

 


“只要看见特蕾莎,我这一天就都很明媚。”街角木匠店的鲁奥老爹叼着他磨损的烟嘴靠在门框上,每天都这么笑眯眯的说。

鲁奥老爹的独子也是这么想的。高高瘦瘦的清秀少年每次在远远看见特蕾莎过来的身影的时候都不知所措起来,手里的锯子也拿不稳,红着脸不知道是躲进屋里好还是躲在窗边偷偷多看少女几眼好。全村的青春期男孩子都得了看到特蕾莎就会脸红的青春病,十七八九岁少年的胸膛里鼓动着爱慕的心脏,只能看见在鲜花围栏后,一枝花搭在黑发少女凝脂般的蜜肤上,她的金色眼睛如蜜糖般甜美,她的红裙如每一位西班牙女郎那样热情且奔放。

但是他们都没有能得到她的芳心。因为特蕾莎喜欢读诗,喜欢唱歌,喜欢跳舞,喜欢弹琴,而那些男孩子们笨手笨脚的,什么都不会。她的母亲希望她能成为一名文静的大家闺秀,但她闹闹腾腾的,永远也文静不下来,她坐在窗边读书的时候是她唯一能安安静静坐下来的时候——除了名著以外几乎都是爱情小说。小村庄的单纯少女读了太多那样的故事,于是她没有任何杂念和贪婪的憧憬着爱情,憧憬着一位能与她一起跳舞弹琴的爱人来与她相伴一生。

就连她最爱的母亲都笑着对她说:“别傻了姑娘,哪有那样梦幻的事呢?”

 


也许是少女撑着阳台看着天空,许这个愿许了太久,上天给了她恩惠,也许是命运冥冥中注定——她真的拥有了这样一份爱情,比她大五岁的青年在灯火辉煌下向她伸出了戴着白手套的手。当这份爱情终于来临的时候,她没有丝毫犹豫,紧紧的将它抓住了。她与她的意中人——那位意大利黑手党家族的少爷很快便坠入了爱河,并且在相识短短三个月后,她的意中人就向她求了婚,而她也毫不迟疑就答应了这个婚约。

全家人和全村人都吓坏了:“这可不行,那可是黑手党啊特蕾莎,太危险了!”女孩笑着:“太晚了,从他最开始向我行礼邀请我跳舞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爱上他啦。”

恋人变成了未婚夫,并最终变成了丈夫。特蕾莎跟着丈夫回到了她的新家乡意大利西西里岛,把自己的姓氏改为了丈夫的姓氏。作为对她的信任与爱的回报,她的丈夫一直珍爱着她保护着她,在这凶险的地下世界,从没让她受到过任何伤害。

她一辈子都喜欢颜色鲜艳的衣服,最喜欢红色的裙子,直到那个与她一起分享另一半钢琴凳的人再也不在人世。自萨列里家族家主、她的丈夫去世后,她的衣服就都变成了深色调。岁月没有偷走她的半分美丽,如今她虽然已经年近六十,在极好的保养和艺术的修养下,她仍然那么优雅动人。

 


她一直都喜欢艺术,喜欢音乐,喜欢诗歌,因此她借了两位艺术大师的名字,给她的两个儿子分别取名为米开朗琪罗和莱昂纳多,希望她的两个宝贝儿子能够拥有那两位大师一般的艺术修养。可惜的是,她的两个儿子只继承了她的外貌,没有继承她的愿望,迟钝的从来没有拥有过任何对艺术的喜好。但是他们确实是有天分的,在母亲的威逼利诱下能把钢琴弹得有模有样,只是他们对这方面实在是没什么兴趣,在尝试了几年都没什么起色后,特蕾莎也只好作罢。

后来大儿子接管了家族生意并打理的有声有色,小儿子成功考到了律师执照并成为了年轻有为的律师。对于这两个孩子的成就,特蕾莎总是骄傲的,但是她心里一直有点小遗憾,两个儿子终究没有按照她最开始的意愿那样从事艺术。

然后,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抱憾终生的时候,她得知了小儿子莱昂纳多找了一名音乐家作伴侣。于是一切遗憾都转变成了期待和高兴。这份期待和高兴在她看到了那位年轻音乐家的照片之后,迅速的转变成了欣喜若狂。

 


即使她从来都认为自己的儿子们是最优秀的——对于两个儿子之前谈过的对象们,她也从来都没有产生过“对方这么好,怎么会看上我儿子”这样的思想——但在她真正见到了那位年轻的音乐家后,她还是有那么几个瞬间,不自觉的会想着“莱昂纳多真的配得上那个小伙子吗?”“莱昂是怎么追到他的啊?”……身为一位骄傲又成功的母亲,她有时会笑着唾弃自己这种对自己孩子缺乏自信的思想,但在看着安东尼奥的时候,看着那个孩子得体的举止,与那双纤长睫毛下的和雅黑色眼眸,这种让她觉得自得又心虚的小念头,就又都像藤蔓一般的爬上来了。

萨列里家族在西西里岛有个庄园,是祖上六代前就买下的土地,老房子和老庄园在之后的历代家主手里都经过了不同程度的维护和重新装潢,老房子里的管家都是世代相承的。萨列里家族在全意大利及意大利以外的地方都有着主权牢固的不动产。但音乐家没有造访其中的任何一处豪华的土地,而是在西西里岛的一座乡下小屋里拜访了特蕾莎。事实上,这位年轻的音乐家一直以为,莱昂纳多的家庭是一个朴实勤劳的乡下农户,而不是什么谈起来就让人色变的黑手党世家。

这是莱昂纳多的安排。

“……妈,我发誓我永远尊重并且维护我们家族的荣誉,但是你知道的,我更喜欢住在米兰做我律师的工作。我更喜欢去自己体验外面的世界,不依靠家里的帮助,自己去闯出名堂。您看,我现在做的不是很好吗?”她的小儿子恭恭敬敬的半跪在她的椅子边,一边斟酌词句一边缓慢讨好的抚摸着她的裙边,好像在无意识的给她顺气,“安东是我在外面的世界获得的瑰宝。”他的眼神和语气都柔和起来,好像说起了一阵春风。“他是一个独立且美丽的灵魂,这正是他吸引我的地方,而我大言不惭的假设一下,他能够回报我的爱意,也是因为我拥有这样独立的灵魂。我希望他能爱我,因为我是如此与他契合且相像。我希望他对我的这份爱,不会被我所拥有的这份事实上真实且厚重的家族责任影响。”

特蕾莎虽然重视家族名誉,但她不是什么贵族小姐,她永远是那个热爱自由和独立的乡村姑娘。莱昂纳多这番话说的动听且投其所好,她又一向疼她的这两个儿子,这其中又没什么利益的损害——特蕾莎自然满口答应。

在一旁听着的米开朗琪罗不吃这套。年轻的黑发家主抱着胳膊靠在阳台的栏杆边上,趁特蕾莎离去查看厨房里的汤,没有任何铺垫地开口就是一句:“说得好听。你不就是怕他知道了你其实是个黑手党的事实后吓跑了吗?”

“对。”莱昂纳多从不和他大哥废话。

 


米开朗琪罗其实是不同意这个事的。

原因他也说不上来。毕竟哪怕以再挑剔的眼光去评价安东尼奥·萨列里,他从各个方面来看也都很令人满意,如果强行要进行指摘,唯一不足的地方是他是个孤儿,没有与莱昂纳多相匹配的家庭环境和地位。不过“门当户对”已经是上个世纪的说法了——这样老旧的观念别说拿去说服特蕾莎,就连米开朗琪罗自己都不会承认。

他只是有一种奇异的直觉,觉得这个安东尼奥其实没有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即使莱昂再怎么和他说安东尼奥是个多么好的伴侣,即使特蕾莎也对安东尼奥的品行赞不绝口,他这种奇异的感觉和担忧都一直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为此,他甚至偷偷瞒着莱昂纳多对安东尼奥进行了调查,他派出了手下最好的密探去追查安东尼奥的身世和背景,在追查的每一阶段都能得到密探的回报——直到有一天他从密探那里得到的不是资料而是一则短讯息,两名亲信前去那则短讯息定位的旅馆小房间里找到了被一团麻绳绑住手脚的密探,床头柜上的一张便签纸上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只有一个用黑色签字笔写下的大写字母“L”。

米开朗琪罗随手把玩了一会儿那张便签纸,脸上阴晴不定了许久,最后还是笑出了声。

 


米开朗琪罗·萨列里。作为家族的长子,他不负众望的展现出了历届家主都拥有的稳重、精明和领导风范,因此他从小就被父亲当作家族未来的继承人来培养。前任家主因病早逝,他年仅二十三岁就接任了家主的位置,虽然缺乏经验,但是他足够聪明,学的也非常快,很快就在一片动荡之中稳住了自己的位置,不仅坐稳了家族内的最高宝座,族间会议上属于萨列里家族的席位,他也牢牢把握在手里,几乎没有人能从这位年轻的家主身上捞到便宜。

虽然他的影响力在整个地下世界都不容小觑,但很可惜,他也有能力到达不到的地方,比如,在母子三人团聚的餐桌上。如果说他拍一下桌子,可以在家族内会议桌和族间会议桌上引起一阵地动山摇的话,那当这一巴掌落在他家的餐桌上,也就刀叉会微微一震了。他永远不会向他的母亲特蕾莎不敬,而他的弟弟莱昂纳多呢,他也知道自己永远不会真的对他生气。因此当莱昂纳多最终在家庭餐桌上高兴的宣布安东尼奥已经答应他的求婚了的时候,看着对面激动地分享拥抱的母亲和弟弟,米开朗琪罗转了三圈手中的银制餐刀,最终也笑着点了点头。

“你欠安东一个道歉。”饭后三个人一起洗碗的时候(特蕾莎时不时会号召三个人一起做做家务,来促进亲情交流),莱昂纳多不动声色的一边洗盘子一边这么说。

米开朗琪罗转过头看着他,慢慢挑高了一边的眉毛。“你也三十岁了,莱昂。”他最后这么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所以你在担心什么?”莱昂纳多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米开朗琪罗听到他开始了这种腔调就转过头去,“其实安东尼奥·萨列里是个国际间谍,或者是个特工,或者是个警局的卧底什么的?他蓄意伪装靠近我是为了取我性命顺便把我们家一起一窝端了?”

“你现在说话像个三岁小孩。”米开朗琪罗把手中最后一个洗干净的碗放进碗橱,甩了甩手上的水,看都不看他。“或许我是应该反对你的这桩不谨慎、不坦诚又不成熟的婚姻。”

“你是我的兄长,米开来。”莱昂纳多转过头来看着他,但是米开朗琪罗已经向厨房外面走去,“所以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当我下定决心选择了什么的时候,没人能让我回头。”

“可不是吗。”米开朗琪罗没回头,也没停下脚步,但是非常熟练的向后比了一个中指,“倔的像头驴,谁都拉不住。”

莱昂纳多非常熟练的回了他一个中指:“彼此彼此。”

 


米开朗琪罗到最后对他弟的婚事都不置可否,莱昂纳多到最后也没多过问他哥的意见。大概是米开朗琪罗偷摸调查安东尼奥的事情成为了横在两个人间的一道谁也不愿认输的梗,激起了莱昂纳多在青春期都没怎么出现的、迟到了十多年的逆反心理,莱昂纳多不仅没过问他哥的意见,而且在婚礼第二天把婚礼现场的照片打包全都发给了他哥,一份邮件只发一张的那种。

米开朗琪罗一打开邮箱看到一堆涌进来的邮件差点特么的以为现任教父亡了。

他黑着脸,冷静了三秒,快速翻过那些幼稚的东西,向下翻页面查看那些不是骚扰邮件的邮件。在确认没什么有价值的新信息后,他喝了一口副手刚端给他的咖啡,输入了一段代码,打开了另一个新的页面——全黑的界面,白色标准字体的文字显示他在五分钟前刚收到了一份新邮件。

“萨尔瓦多·普佐已正式接任其先父弗兰科·普佐的位置和所有的生意,并在其家族会议上表示会不遗余力追查杀害其父的凶手。”

弗兰科·普佐,肥胖的身体几乎要从他那件难以承受如此重任的西服里流出,总叼着一根不点燃的特立尼达雪茄。在生前过着标准的眼中钉的生活,是个除了教父以外谁的便宜都敢占的老油头,但又做的不留痕迹,很多与他做生意的人暗自吃亏,偏偏他又处于某些交易的源头,如果除掉他又会出现一个空缺,而短时间没有其他利益集团的人能够补上,所以他一直得以猖狂。但这样的一个难以清除的肥胖蛀虫,在三个月前死在了一场宴会上,被毒死的,可以说是死的令人拍手称快交口称赞。据说现场污秽流了满地,尸臭久久不散,对于暗杀来说太过招摇,仿佛是要故意传达什么消息,但作为暗杀来说又足够合格,整场宴会那么多人那么多摄像头,愣是没有捕捉到凶手的行踪。尸检出来的用毒是烂大街的毒,中庸却致命,没有任何独特的标志。想要调查出凶手的身份,似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米开朗琪罗看了那两行字,难以察觉的露出一个笑,手指无意识的在桌子上敲了两下。然后他关掉了那个黑色的界面,重新打开了之前的邮箱界面。同时,他的左手拉开了一旁的一个抽屉,摸出一张薄薄的纸,那张纸记录着他的密探在被莱昂纳多截下之前所调查到的所有内容(小个子的密探最后哆哆嗦嗦的递上了这张纸,生怕他因为自己没有完成任务而生气,还是他的亲信阿莱西奥用超低的分贝先开的口:“别怕,保罗,他为他弟骄傲还来不及呢。”米开朗琪罗:“我听见了。”),左上角年轻音乐家的证件照看上去完美的无懈可击。他眯着眼,在喝了口咖啡的同时最后看了一眼那张纸上的文字,最后他把那张纸倒着扣在了桌面上,咖啡杯放在上面晕出了一圈浅褐色的水印。

然后,他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从莱昂纳多发给他的一串邮件的第一封开始,挨个点了开来。

 


……

 


“……省省你那些‘我早就说过’的说辞,请。”莱昂纳多头疼的按着太阳穴,“还有收起你声音里的幸灾乐祸。”

米开朗琪罗转着手里的小刀,心情轻松的挑了挑眉:“我没有。”

“放屁,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开了香槟。”

“我没有,真的。但是保罗开了香槟,庆祝他这次打探消息没有被你发现。”

“……”

“你知道这个事儿你不能告诉母亲吧?”

“当然不会。我本来没打算告诉任何人。任何人。

“我认为你们需要一个婚姻咨询师。”

“噢,真巧,我身边有一位叫吉奥凡尼·波切利的大咨询师。”莱昂纳多在那边揶揄,“你是不知道两周前他在科西嘉岛给了我多少婚姻方面的建议,让我十分受用。”

“地址已经发给你了,在巴黎,机票自己买。”米开朗琪罗无视他的这些抱怨,“据说是业界评价不错的咨询师,去好好跟人家谈谈。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

“……等……?”等到莱昂纳多终于从气头上发现什么不对的时候,那边已经只剩忙音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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